某日

1

橘色的灯

照着

橘色的

果

灰色的玻璃

映着我灰色的

影

2

摇摇摆摆、步路蹒跚、老态龙钟而又

貌似严峻的

雨

淋湿了蜻蜓的薄翼

和心中羊皮的经卷

洗遍了

顾此失彼的

春夏秋冬

3

我

靠紧了斑驳的四十三路

站牌

1987.12

武汉

漫游者

1

年长的水乡

哪里还有影

固执的童谣

悄然消失

你不用回首

2

越过山山水水的

不光是表

即使失去了节奏

噪音也有情

你

不用自卑

3

只是一部史书

何须悲悲切切

总有一天

睁开了眼

鹰在催促

你

必须走

4

哦

细瓷闪烁

杭州涌出

1987.12

夜行列车

1

走着的灯光与节奏

伴着一双古老的眼

早已忘却了时间

2

挤过纵横的臀

惊回缠绵的梦

眼前不是一片白云

冰冷的搪瓷

载着一个沉着的

“奖”

——“奖”

3

黄静说：

“你是一个

胆小鬼”

1987.12

生日晚会

1

爆竹炸碎的

不知是不是整个世界

篝火吞噬的

却是你那个

苍凉的剪影

2

即使你与节奏一起呼喊

即使你与呼喊一起撞击

其实

连山也没有回音

3

红烛燃尽了一曲

无言的悲歌

酒已烧红了

夜的眼睛

4

你

总会涉过这

辉煌的

泪

1988.1.1